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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全:重新认识中华民族的瑰宝

时间:2020-01-24 04: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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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德全:重新认识中华民族的瑰宝

法国浪漫主义作家雨果曾经说过,世界上最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还要辽阔的是天空,而比天空更加浩瀚的是人的心灵。那么,什么能记录浩渺无穷的世界和人的心灵这“外宇宙”和“内宇宙”呢?

是文字,它不仅能记录广阔无边、绵延无穷的事物,也能微妙地表达人的丰富内心,包括想象在内的无边无际的信息。文字还能通过由它组成的视觉语言,激发人的智慧,陶冶人的性格品质。文字对于人类文化的继承与创造来说,不论过去、今日以至将来,都是最重要、最基本的文明工具,它始终伴随和开创着人类的文明史。

汉字为继承和发展中华文化,引进外来文明,维护国家的统一和稳定,数千年来作出了不朽的历史贡献,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100多年来,也有许多人对汉字提出了责难,认为方块字“音形分离”“难学难记”,甚至有人把我国近代经济、文化的落后也极不公正地归咎于汉字的繁难。我们实在有必要来重新认识汉字——我们祖国的瑰宝。

近年来,随着对汉字的深入研究和剖析,尤其是研究婴幼儿心理与发展视觉语言取得突破性进展以后,古老的汉字在人类文字的星海中更加光耀夺目,而汉字难记之弊也迎刃而解了。通过“视觉语言论”的提出和早期识字法的研究,三四岁孩子即能进入广泛阅读,而且孩子们学得自然,轻松自如,活泼有趣。这不是神话,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合乎规律的开创,在人类教育史上,是一项颠覆性的创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欧美拼音文字以音标为主,“音形一致”,看见字形较易读出字音,又因为所有字词都由20余个字母组成以利默写,这些方面确乎优越。但是,它是“字话一律”“字词合一”的文字,字量太大,每个词都有一个字形。例如,使用英语的民族,普通成人都需掌握二三万个单词,也就必须识别二三万个字形,加上复义词,字量更大。再加之它的字形不能表义,理解词义全靠字音而来,文字的信息量弱。而汉字虽不能拼读,但它却具有任何拼音文字无法媲美的极大优越性。在早期识字方面,汉字优越性发挥更加充分,还能有效地弥补其难于记形、读音的弱点,使它更臻灿烂美好。

汉字独具的优点是“明确简短”“启发联想”,这是著名语言专家袁晓园教授和社会活动家安子介先生所作的高度概括和正确论断。具体分析,汉字有以下充分的优越性:

一、汉字是组词文字

汉字“字词分离”,词汇中有许多字就是词,更多的是由字组成复合词。因此为数不多的汉字却有神奇般的组词、构词能力。字可像搭积木,像变魔术般地拼出许许多多变化无穷的新词来,少数字能表现大量意义单位。例如,一个“白”字,即能构建“白天”“白菜”“白痴”“白日”“白兰地”“白木耳”“白璧无暇”“白驹过隙”等100多个不同的词条来。所以汉语四五万个词汇,却只需3000来个单字即可组成。我国最常用的汉字560个,常用汉字802个,次常用的1033个,共计2400个,而这却占用了一般报刊用字的90%以上,可见汉字真是中华民族少而精的文明瑰宝。依靠这不多的“魔块”就能拼写出绚丽多姿、气象万千、海洋般深邃、天宇般宽广的文章来,而识字任务却很有限。

二、汉字是表义文字

汉字的表义能力特别强,人目击字形即能从视觉系统直接获取意义信息而进入大脑,促使大脑对文字的深刻理解和感受,这是所有拼音文字远远不及的。汉字从以下几方面表义,细细体察十分奇妙。

一是图象表义。汉字是方块图象而不是拼音的线形文字。大凡世上的物多是一个一个、一块一块、一件一件的,长条线形的总是少数。所以人眼习惯于看一个一个,一块一块,一件一件的东西,如从小看惯了瓶、碗这种形象,以后眼睛一接触它就完全理解它叫瓶、碗和它们的用途。这是因为物的形象、名称与意义之间,人们从小把它们紧密地联系在—起了。而人如果从小看惯了汉字图象,同样也能与它的意义融合为一,只要一见字的图形,无需思索便立即理解它的意义,例如,多年识字的人谁看到“舰”字脑际不浮现军舰的形象,谁看到“建”字不立即意识建设的情境?而目击“剑”字还似乎能感到刀刃的寒光。假如看的是拼音文字“Jian”,会有以上立即理喻和想象的感受吗?恐怕必须看上下文才能领悟其义,而且仅通过语音系统领悟的意义缺乏形象支柱,读音是瞬间即逝的东西,哪有图形支柱的理解持久呢?!

有的事物在生活中找不出形象,如“不”字。但文字形象却提供了记忆和理解的便利,看到“不”立即意识到“违拗”“反对”的意思,而仅看到拼音的“bu”,人们立即会意识什么呢?是“布”,还是“部”或是“步”呢?

二是部首表义。汉字利用偏旁部首表义的能力是很强的,占汉字总数80%左右的形声字大抵都有这种性质。140余个偏旁部首为理解字义提供了形象标记,很好地起到提示的作用。例如“江”“河”“湖”“海”4字都有三点水,不是暗示出它们与水有关的共性吗?又如“晴”“睛”“情”“蜻”“清”“请”“倩”等字,它们的偏旁全有明确的表义,对启发思维和想象起到十分微妙的作用,更使目击图象文字的一刹那,领会其中含义。

三是叠意表义。汉字构成的多音节复合词汇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叠音词”,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字本来都是表意的单音节词,而两个意义相同或相近的字一经组合,眼—扫视,其意义更加鲜明,领悟自然更为深刻,例如“美丽”一词,不论是“美”还是“丽”,其图象本已相当美,而经它们的连结,那个美呀真如跃然纸上,浸人心灵了。这类同义复合词如“急躁”“漂浮”“精明”“快速”“飞跃”“多余”“土地”“溪流”“彩霞”“辽阔”“打闹”“斗殴”“黑夜”“图象”“计算”“语言”“说话”“众多”“继承”“接触”“光亮”都促使人脑迅速、深刻领悟词义,不亚于看到实物或实物图象时的领悟力。

三、汉字是拼形文字

汉字虽非拼音文字却是拼形文字。拼音文字利于读,拼形文字利于认和写。汉字笔划繁多,结构复杂但仍有规律可循,因为它都是由基本字、结构部件按照上下、上中下、左右、左中右等模式组成,而零件——笔画,部件——基本字和部首,都是“标准化”通用的。这样,汉字虽然乍一看来面目繁杂错乱,却仍能使书写和认读自然如流。

拼形的方块文字还最富有个性形象,它的零件和部件的拼摆可以适当夸张和变形,它的笔画能向四面八方伸展,这样可以书写出具有独特风格和神韵的字形来,令视觉印象更加鲜明。因而,人类的书写史上,只有汉字发展为东方民族特有的书法艺术,那书法作品有的庄严凝重,有的苍劲有力,有的高远飘逸,有的娟秀美丽,还有的浪漫洒脱,都能给人以美的陶冶和享受。从这个意义上说,汉字又是不折不扣的艺术文字。“字如其人”汉字还能表现书写者的性格。

此外,汉字还有部分表音能力,人掌握基本字的读音以后,当基本字作为部件拼写出另一字时,新字的读音与基本字的读音往往相同、相近或押韵。例如“票”“漂”“飘”“标”“膘”“遥”“摇”“瑶”“谣”“徭”等都是这一类字,它是占汉字80%左右的形声字的又一优点,启发人们较易读出音节。

总之,汉字确是中华的国宝,是我们民族引以自豪的伟大创造,安子介先生赞美它为我们中华民族的“第五大发明”,这是非常正确的,他道出了我们民族对汉字的深情。但我以为它更当之我们民族的“第一大发明”,因为不论从它发明的时间上看,还是它在文明史上的作用去思考,它都应当排在“四大发明”之前,如果没有文字的运用,人们哪会去发明紙张和印刷术呢?至于火药和罗盘的发明也绝对后于五千年汉字的文明史,沒有文字的记载,后人怎知火药和罗盘的诞生和应用呢?(笑)

当然,由于汉字音、形连结不紧,文言、白话又有距离,结构部件比较复杂,使得幼儿期以后直至成年人在“模式认知”“印象记忆”等心理特点退化以后,识汉字比较困难这是事实,外国留学生识汉字则更难。这就算是“白玉有瑕”吧!目前由于识字阅读教育滞后发展,致使青少年阅读兴趣和自学能力普遍低下,成为我国教育落后的重要原因之一。可这种情形正说明人长大后再识字读书,事倍功微,效率极低。但是,早期教育中“视觉语言”的自然发展,为我们打开了另一个崭新的“识字世界”的大门,突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观。原来,婴幼儿在生活游戏中“自然识字”阅读,三四岁开始即可嬉戏于书海一角,从此航行于茫茫学海,这是何等有意义的伟大事件啊!它的意义不亚于麦哲伦环球航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笑)

可以预言,早期识字理论与实践的完善和普及之时,不但“汉字难学”的帽子从此消失,而且人口素质、民族文化水平必将有划时代的提高。古老的中华文明和中国汉字定将闪耀出更加夺目的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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