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筠“小山重叠金明灭”：小山不是山 理解有四种

姚贝娜 - 菩萨蛮姚贝娜 - 菩萨蛮02:48来自花间读书何拾肆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在《花间集》中位列温庭筠词选之首，可见其花间风格的典范性。这是一首闺妇思怨之词，词风绮艳，勾绘精致，通过思妇的神态和活动将怨情刻画得细腻曲折。原词如下：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画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

今天何十四想单独拎出首句“小山重叠金明灭”，关于“小山”作何解释曾引起诸多探讨。归纳整理出来大致有四种理解，但没有一种与自然界的山相关。让我们看看究竟有哪四种理解。

1. 屏风

屏风又称屏山，高低曲折形似山峦。屏风分类多样，按使用功能和摆放位置可分为床屏、枕屏、桌屏、挂屏等。“小山”被认为指代屏风，相应地“重叠金明灭”被解释为光打在屏风上形成的斑驳剪影。

2. 小山眉

有论者持反对意见，认为“小山”按理说应该是“小屏山”的简称，但“屏山”作为表达关键含义的词不能省略成“山”，充其量将“小”省略，因此反驳者认定简称的说法站不住脚，并提出了新观点：“小山”指眉形。

小山眉

唐玄宗曾命画工作《十眉图》：一曰鸳鸯眉（八字眉），二曰小山眉（远山眉），三月五岳眉，四曰三峰眉，五曰垂珠眉，六曰月棱眉（却月眉），七曰分梢眉，八曰涵烟眉，九曰拂云眉（横烟眉），十曰倒晕眉。这十种眉毛样式成为唐妆的流行画法。

九种眉形

“小山”即小山眉的简称。“重叠”也不是重重叠叠之意，“叠”本身有蹙眉的含义，“重叠”应当理解为重重地蹙眉。

3. 枕头

古代的枕头与今不同，材质多为木和瓷，形状中间凹陷、两头突起，因为像山也被称为“山枕”。温庭筠另一首《菩萨蛮》（竹风轻动庭除冷）就有“山枕隐浓妆”句。

定窑孩儿枕

4. 发梳（头饰）

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介绍张萱《捣练图》时指出，唐代女子偏好在发髻上插小梳子作为头饰，“讲究的用金、银、犀、玉或牙等材料，露出半月形梳背，有多到十来把的”，并特意举温庭筠的词“小山重叠金明灭”作为例证，头上多把发梳重叠，在光照下闪烁明灭。

张萱《捣练图》（部分）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哪一种理解都与自然界的山无关，初读者很容易望文生义，有可能闹出尴尬。这四种解释你认为哪一种最贴切呢？

多选 | 温庭筠《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中“小山”的含义

文/花间读书何十四

图/来自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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